【冬铁糖包/友情向】RDJ和塞包穿越到MCU世界（一）另一个华盛顿，另一个纽约
瞧瞧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_(:з」∠)_
连载新坑，预定10章左右完结
体穿，冬铁糖包四人同时存在
全员友情亲情兄弟情。不谈恋爱哈。
但是与此同时：
1.电影中原有的爱情线，如幻红、铁椒、盾佩等等，在本文中依旧是爱情线。
2.由于塞包老师是个冬寡党，文中也许会出现类似情节。
本章简介：
一个迟到的午餐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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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bastian放弃了盯着电梯门边的数字，在内窗的反射中整了整头发。
他很久都没有为一个午餐这么紧张过了。说紧张也并不是那种心跳加速的紧张，只是他事先没有想到那个邀请会在今天早上突然到来，惊讶的同时还有一些“终于来了！”的感觉。
一年前还在片场的时候，他就悄悄地为这个邀请的到来做过心理准备。可是最后到了杀青也没等来，他还稍微遗憾了一会儿。不过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调整调整心情就当过去的事。
结果隔了这么久，这件“过去的事”，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电梯来了，Sebastian走进去，按了一楼。按短信上所写，车会在公寓门口等他。
所以还会有车来接？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自己被一个黑人墨镜大汉打晕了塞进车的情景，立刻晃了晃头送走了这个念头。紧接着一个50年代气氛的餐厅画面又冒了出来。他穿着系领结的正装下了车，走进门随着侍者找到了那位邀请人——那！位！Robert Downey jr. ，和他问候。乐队今天的曲风很怀旧，两人突然站到桌子椅子上，跟着乐曲跳起了踢踏舞……
不不不……Sebastian头晃得更大了，强行中断这个荒诞的画面。
在片场里RDJ会挨个儿邀人共进午餐。Mackie自从去过一次之后就一直念叨些七七八八的跟他炫耀。“嘿Sea bass！”又来了，Mack attack，“我跟你说，一定要尝尝最后的那道——”，好吧，最后的那道叫什么他早忘了，只记得当时Mackie的念叨搞得他好奇得不行也一直期待着，直到杀青。杀青后Sebastian也曾思考过为什么他到最后都没能得到邀请，然后各种各样的猜想就随之而来。
到最后，他选择了一个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RDJ是个伟大的演员，这一定是为了角色需要。就这样，Sebastian被自己说服了。
就像试图用吊车挂起一辆推土机——他在心里打了个比方，并且觉得这个比方很合适。
Sebastian正想再打个更好比方时，电梯“叮”得响了一下。楼层显示一楼已到。
然而电梯门唰得从中间打开后，Sebastian刚要往外迈的脚步定住了。下意识地缩回去又确认一眼显示屏上的楼层。
1楼，没错……是1楼。
Sebastian这才意识到，刚刚被自己晃走的那个踢踏舞的画面，也许并不是最荒诞的——现在才是。
电梯门外，没有公寓大门，没有玻璃外的熙攘。
只有一条普通的街道，周围是不曾见过的楼房。
“呃……”Sebastian现在的想法只能刺激他的神经发出这一个含混的音节。他的身体比脑袋反应快，觉得“还是回电梯吧”直往后撤。可还没退到半步，就撞上了一个那里原本没有的东西。
Sebastian回头，直接映入他眼球的，是一些斑斓的色块。
他退了好几步，看着色块成为形状，成为物体，成为……人像。
电梯早已毫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涂鸦墙。墙上画是他的朋友们，他的同事们，他午餐的邀请人——所有人都穿着他们的戏服。
画的上方潦草地喷了一行字：
“░░░░░░░ YOU, AVENGERS!”
好几个字母被厚重的涂料覆盖，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块。
第一章 另一个华盛顿，另一个纽约
有些时候一个不需要早起的早晨很美妙。比如对着镜子磨磨蹭蹭直到午时饭点才出门。比如在别人家的一张完美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醒来后还能得到食物和散步的好时光。
当然也有的人正好相反，即使不需要早起，一大早的也都不会让自己闲着。
比如在各类报纸的大小豆腐块里寻找自己在意的只言片语——就像他不知道还有网络这种更快速而且环保的东西。比如通宵沉迷爱好——最近过得不太顺利，很多怪事和麻烦都来找的人，觉得自己有权利避避风。
再比如，早起晨跑——这大概是以上的例子里最普通的一个了——回家后喝两口冰凉的饮料，冲个澡，做顿早饭自己吃。就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吃完早饭稍微准备一下，就可以出门了。毕竟在这个既没有新复仇者的训练，也没有VA.讲座的一天，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 ∀ ∀
老Mask走到了公寓楼前的停车场。天气这么好，老人家也不想坐在屋里干等着孩子们的归来。停车场旁的石砖路上没什么人也没怎么打扫，还有一堆扎眼的旧报纸。
这一块并不是回收处，却是离公寓楼最近的一个角落。一开始是有人图方便把捆好的报纸扔在了这里，然后就有其他人跟随步伐。又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开始把看过的报纸随手扔在这里。于是这些捆好的没捆好的报纸，湿了又干，可怜巴巴地皱在角落。老Mask很纳闷居然没有人投诉也没有人收拾，人们就任由它越长越大。他瞟了一眼，还是那些早已看过的报道。
——“‘钢铁侠’Tony Stark公布复仇者联盟新成员”一个多月前的报道了，标题下大大的合影被风雨碾走了一大半。真可惜，老Mask还挺喜欢那俩黑哥们儿。
——“美国队长带新复仇者们执行任务”，这一块儿是几天前的，看上去像超级英雄们在培养实习生。
——“家中出现陌生人脚印，从衣柜直至窗台”今早的一个小新闻，纸质也很新，卷起来的纸角还随着风一掀一掀的。
——“独家报道：新复仇者集训”他记得当时和孩子们坐在庭院里一起读这篇报道，然而实际上没写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索科维亚……”
再接下来的内容被一个年轻人挡住了。这是个长相很标致的年轻人，下巴上有个小槽。头发被发胶蓬松地固定在脑后，使人很容易看清楚表情。他蹲在那里，满脸震惊地盯着那些报纸，也不知道是在看哪一篇报道。
老Mask打量了他一会儿，试探地问：“你还好吗，孩子？”
年轻人仿佛被叫醒一样倏地抬起头：
“啊，呃，好。还好……您好？”
他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老Mask这才发现对方居然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高，而且体格也不错。虽然语无伦次的，但能看出来是个体面的人。
“你看上去有些糟糕，孩子。有什么能帮忙的？”
“呃……嗯……”对方支吾了一会儿，“请问，这些都是……报纸吗？我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真的报纸吗？”
什么意思？老人有点糊涂。他在问这些是不是报纸？这两种问法有什么区别？不过老Mask决定像美国普通热心老头子那样和这个年轻人交流交流。他斟酌了一下语言。
“我想这些真的都是报纸。据我所知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几个多月前，需要有人来收拾这些残局，”
“这一份……”年轻人指着那张登着陌生人脚印报道的报纸，“看起来很新，是今天的吗？”
“哦，我想是的。你是社区志愿者？”
“啊？啊，我不是，我不是……”他一边否认，一边伸手拿起那份报纸翻了个面，看了看上面的日期。
“可惜了，我以为你能帮忙收拾这堆——“2015年？？……天！”
老Mask的絮叨被一声惊叫打断，年轻人放下手里今天的报纸，从报纸山下面拔出那份“新复仇者执行任务”。
“这是真的美国队长？”
“这也是真的Tony Stark。”老Mask学样抽出了被埋在下面的另一份。有点太用力，弄倒了一小块报纸堆。
“天呐……噢，天呐……”年轻人接过老人那份报纸一目十行地看了看，“‘复仇者联盟新成员，猎鹰’……这写的是复仇者联盟二！噢，这张！”他又捡起一份，“……索科维亚………天！”
“复联的粉丝？”老Mask决定先不管复仇者联盟“二”是什么，问道。
“嗯……不，不是，不算是吧……”年轻人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手机上。他似乎想用导航地图。
“好吧。你最喜欢哪个复仇者？”老Mask又问。
“呃……美国队长？”看起来手机的研究不太顺利，年轻人哼哼地回答着，开始东张西望。
“所以你是美国队长的粉丝——嘿，孩子！”老人伸出他满是褶皱的黑色的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虽然你不是志愿者，不过也许能帮我一起，把这堆不该在这儿的玩意儿移到它应该在的地方去？”
年轻人愣头愣脑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报纸堆，这才反应过来。
“噢！”他说，“当然，这没问题。应该把他们移到哪儿？——我来就好！”
“让老头子偶尔也运动运动吧。收集点不远，就在前面那个拐角。我来带路。”老Mask很高兴遇上这个热情的年轻人，“抱歉在你看上去遇到难题的时候还提出这种请求。有什么我也能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不会，不会。呃……我的意思是……”
“不用客气，孩子。任何事情都行。”
年轻人斟酌着什么，皱起眉头。这表情让他整个人显得锋利了不少。老Mask也不急着要答案。他们默不作声地向收集点走着。终于，对方开口了——
“我想……”年轻人问道，“您也许知道复仇者大厦怎么走？”
∀ ∀ ∀
哇哦。
他不敢相信自己正朝一个不认识的老伯问“复仇者大厦怎么走”这种蠢问题。这太疯狂了！Sebastian在心里喊道。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Sebastian觉得自己八成是穿越了。
这太疯狂了！他又在心里喊了一句。
科幻玩意儿他是没少看的，也许曾经他想过比如“让我成为一个能回到过去的机器人！”或者“我也想驾驶那辆时空穿梭汽车！”，但不代表当这一切突然来到时他会很冷静。其实可以说……根本就不冷静！他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过万幸的是，这是个Sebastian熟悉的世界。报纸和老伯看起来都不是骗人的，那么要回去就有捷径可走。一个有复仇者联盟的世界——不管它是编号什么——就代表着，找到Tony Stark能解决一切！
穿越片的主人公总要抓住第一个遇见的人问“今年是几几年？”“这里是哪里？”，比较来看Sebastian觉得自己的“这是报纸吗？”还算不错了。等他有了“复仇者大厦怎么走？”的答案，一切都会变得好说。
然而答案并没有很好说。
“复仇者大厦？那你得花些时间了，毕竟这里是华盛顿。”老人一边看着他把手里的旧报纸放到回收处，摆整齐，一边说。
难怪他不认识这片住宅区，原来不是纽约。Sebastian恍然。
没关系，纽约不难去，身上还是带了些现金的。身份证件不知道能不能用，但可以去一些小租车行碰碰运气……
Sebastian忽然意识到什么。
“……有什么困难吗，小伙子？等我的孩子回来，可以让他们送你一程——”
“哦，不不，不用了。谢谢。”他赶忙拒绝，“一切都很好。我们快点把那堆报纸搬完吧！”
说着，Sebastian朝剩下的报纸堆小跑了起来。
哇，这下好了……应该早点发现的——现在他真的很想快点离开这里了。老伯没有察觉是运气好，不能再和其他人打照面。
——他现在，可长着一张冬日战士的脸！
∀ ∀ ∀
“扫描完成了。相似率97.6%，可以确定。”
“描述一下情况。”
“他正在接触一位老人，看上去略微焦虑。”
“穿着？”
“深色衬衫，皮夹克，看起来很酷，不是捡来的。我没有看到金属手臂，也许有人给了他伪装。”
“已经回到九头蛇的可能性很大……”
“我很遗憾，Cap……”
“……Sam，把你的坐标实时传送给我。注意周围，尽可能跟紧。我马上出发。”
“Cap。” Sam快速点按了几下手腕上的控制器，“如果获得机会，可以捕获吗？”
通讯那头停顿了一下。
“……只是尾随。如果情况不妙，马上撤离。不用等我。”
“明白。”
Sam离开通讯，视线依旧保持在不远处的人影上。
他们上下搜集情报，寻找了一年，也跟着对方的行踪去了很多偏远的，或者危险的地方，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华盛顿。不论对面打着什么点子，都有事情要发生，或者已经开始发生了。
那人离开了老人开始独自前行。看上去老人没有受到伤害，然而会不会有后续封口让人担忧。以防万一，Sam留下了Stark给他新研发的一个带摄像头的手动自动可切换小型武装飞行器——该死，他一定要换一个更简洁的名字。
对方拐了好几个街道，都选择了行人鲜少的路径，最后来到一堵涂鸦墙边。Sam用背对对方的拐角，和能缩小对方视野的电线杆掩护着自己，向那边探看。
他知道那堵墙。上面曾经写着“THANK YOU, AVENGERS!”，索科维亚的事被报道后，不知何时就被新的喷漆涂抹掉了一部分。
那个人先是在墙面上上下下寻找着什么，接着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墙面。也许在那里有着什么联络暗号。
可是对方看起来没有顺利找到需要的东西。他突然朝Sam的方向转过头，Sam猛地缩了回来。然而当Sam再次探头确认时，发现对方在烦躁地弄手上的一个终端。看上去像手机，但不一定是。
冬日战士似乎不在状态。
——Sam判断，很不常见也很诡异。考虑到九头蛇现在无法像曾经那样为所欲为了，冬日战士的状态说不定代表着某种线索和机会。
可也代表着他们会加强后援来监视他。Sam收回身子，快速环视了周围，依旧没有感觉到敌人的存在。他的带摄像头的手动自动可切换小型武装飞行器——换个名字！再次！——不在身边，无法排查周围的情况。事情有点难办。
Sam悄悄地深呼吸了一下，又探出一只眼睛。
他看到站在墙边的那个人正看着他。
F***！！
Sam倏地缩了回去，听到对方似乎犹豫了几秒——这几秒让Sam差点以为是虚惊一场——然后响起朝这边走来脚步声。
该死！这次是真的暴露了！
猎鹰虽然比起间谍更想当一名战士，但也自觉跟踪能力没有那么差劲。
今天幸运不站在他这边。
想起Cap的指示，Sam立刻往反方向跑去，背后的脚步声也紧追了过来。
飞行背包藏在离这里两个街口的地方。跑不过一个超级士兵他是早有经验，但只要撑过两个街口，就有希望了。
“Cap！抱歉，我暴露了！”
“收到，Sam。全力撤离！”
听Cap指示的同时，Sam好像听见背后的追兵在喊些什么——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的？——回忆了一下，这大概真的是他第一次听见冬日战士说话——这声音，怎么说呢，有点……意外。
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还有一个街口！他就能拿到飞行背包了。
∀ ∀ ∀
该、该死的、、
怎么跑、跑得、这么、快——！你不找冬日战士了吗！
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吓跑人家的。只是那堵墙怎么敲都毫无变化，手机没信号又连不上网，只好没头没脑地东张西望时，刚好看到身后对面的拐角和电线杆之间，露出了小半张不能更熟悉的脸。（Sebastian敢说，就算只露出十分之一他也看得出来）
下一个瞬间，这半张脸居然拔腿跑了！喊也喊不停。
“等等！——、、等、等一下！我不是——”
Sebastian拼命想追上猎鹰，没法同时喊太多话，只能在心里变着花样骂他。
死猎鹰！臭猎鹰！
突然，猎鹰转进了一个拐角，Sebastian气喘吁吁地赶紧跟上。然而转过拐角进入一条窄路后，猎鹰不见了。
这情景让Sebastian脑中突然排出一串类似的电影情节，告诉他接下来猎鹰会从——
“嗷——！！”
Sebastian被后脑勺的一股力撞飞了出去。
说“撞飞”一点也不夸张。他拥抱了方才还离自己老远的一个大铁桶时，刚好也想起那些电影里，主人公们拐进小路后跟丢的目标，
往往都会被安排从身后出现。
∀ ∀ ∀
看到不远处站在麦田旁的身影，Sam放慢了车速停到路边。
“嘿，Cap！作战服不错！”
他放下副驾驶的车窗，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让Natasha半路把我放下了。她会帮忙作报告。抱歉Sam，让你跑那么远，我得尽量避开人群——都还好？”
Cap——Steve Rogers掰了掰脏兮兮的作战服上撕破的一道口子，又仔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不好意思地坐进Sam的车。Sam表示真的不用在意。
“和之前在电话里说的没什么变化。”
Sam等Cap关好车门后上了自动锁，发动车子。Cap一边放好圆盾，一边皱着眉头，盯着后座被车用薄毛毯罩住头和上半身的鼓包。
“你说他可能不是Bucky，是怎么回事？”
“他的左手真的看起来很好，这是其一。虽然以防万一还是给他戴了特制手铐。”
“嗯……搜过身了？”
“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点。他没有带任何武器，最锋利的就是这片钥匙了。”
Sam换高了一档，指了指放在前窗台子上的，搜出来的随身物品。里面有印着照片的证件，Cap瞅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名字和出生日期什么的，摇了摇头，转而拿起手机查看。
“其三……他给人感觉就是不像。”
“你当时用Stark的扫描器测出来的数值……”
“97.6%，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你知道上周用这个扫描器识别出一个整容到亲娘都不认识的外星武器贩子，相似度50.3%。据说看上去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也只到89%……97.6%如果不是，我只能想到克隆人机器人什么的了。”
“我不认为现在的九头蛇还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完成这些。”手机上了密码锁，Cap只好把它放了回去，“不要太快地下结论。先开到安全的地方，确认他是谁。”
“明白。”
Sam又换了一次档，让车驶离了大路。
∀ ∀ ∀
Sebastian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尴尬起源于从背后突然飞来的猎鹰。他能想象到那一脚“飞起来踢”（Sebastian本来想说“飞踢”，但又觉得那个和这个不太一样）一定同当年Mackie的替身Toney做的一样好。
然而自己大概没能做出Yong那种漂亮的侧翻，而是直接命中了一个气味很重的铁桶，还发出了糟糕的巨响。
但问题在于，这一脚压根没能踢晕他。
也许一系列突发情况让Sebastian的神经太过紧张，他甚至没觉得疼，并且大脑转得飞快，拼命帮他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琢磨着，与其爬起来和猎鹰继续玩赢不了的赛跑，不如就地装死等“回收”。
然后Sebastian就被回收了，虽然被弄得跟绑架似的在他意料之外。盖住脸的薄毛毯，一把老沉的粗手铐把他两个手腕都固定在胸前，手铐还在轻微的振动——也许是有什么特殊设计吧，比如让铁臂失灵什么的。
在猎鹰又是搜身，又是打电话，发动车子后还时不时抱怨一下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时，Sebastian就一直在思考——
他到底该什么时候“醒来”呢？
这真的太尴尬了，因为他觉得怎么个醒法都不是时候。更尴尬的是在他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时，Steve Rogers，美国队长也上了车。
嗯？等会儿。
Sebastian顿住。客观来说他也一直没有动，所以说不上什么顿不顿住的，但他就是思考突然停顿了一下。
——这个走向，岂不是要他在美国队长和猎鹰面前解释来龙去脉？
简直就像举着一根火把在马厩里打滚，Sebastian找了个比方。幸运的是这辆车似乎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说不定打个腹稿还能校对三遍。
前排两人的讨论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猎鹰放起了歌，又是那首《Trouble Man》。老天，这歌难道还没安利成功吗？？Sebastian一边想着词一边三心二意。
路上花费的时间比他想象的更多。当车速开始变慢，能感觉到车体在缓缓转弯、后退的时候，Sebastian已经默默改好了决定稿并开始第14次背词。周围传来一连串嗡轰轰轰的声音，猎鹰将车停下并拉上手刹后，响声也没有消失。听起来像自动卷闸门关上时的动静。
没问题，没问题。Sebastian在心里念。美国队长和猎鹰都是好人，只要好好解释肯定不会乱来的！他仿佛是忘了几小时前刚被好人猎鹰从脑后狠狠踢了一脚，如今内心充满了希望。
喀。
“两手放到我们都能看见的位置，慢慢起来。”
咦？
Sebastian一时没反应过来猎鹰在跟谁说话，直到他意识到方才那声响动，是枪上膛的声音。
“呜哇！”
紧接着，薄毛毯也被掀开了。虽然对方动作很轻，但Sebastian还是用行动诠释了“惊坐起”三字，还撞到了车顶。
“我不是冬日战士！我是个普通平民大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一年后的未来！正在去吃午饭的路上不知怎的就到这儿来了！我并不擅长没有事先排练过的打架！我的胳膊是真的请不要尝试拆卸它我也不是九头蛇的克隆人！请相信我！”
跟打好的稿子一个字没差，节奏稳，满怀感情。这条肯定过了。
关键时刻Sebastian脑海里突然闪出的想法，似乎总是有点儿不合时宜。
∀ ∀ ∀
非常简洁而充满信息量的一段自白，一瞬间居然让人不知该先追问哪一段。如果这就是九头蛇残党的新花招，那么这一招还是不容小觑的。
Steve手里还拿着那条毛毯。一边分析着，一边将警惕又提高了一层。
这段自白过于流畅，事先准备过的嫌疑很大。号称自己是普通平民，却知道九头蛇和冬日战士的事情。刚刚和Sam讨论的三个问题都回答了，看来他一直在偷听。没有立刻发现他在装睡，Steve觉得是自己的失误，但对方选择了装睡而不是逃走，证明目的是接触他们。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面前的这位不是Bucky的人——当然不是Bucky，一看就知道——有着九头蛇的背景，那为什么不假扮成Bucky来接近？97.6%的相似度不是开玩笑的，他完全有能力暴露得更晚。这让人又不得不减少对他的怀疑。
——莫非这也是对方的目的之一？
Steve沉重地呼了一口气，看了看对方可以说是饱含诚意的表情，疑虑更多了。
“你叫什么？”
“我，呃，Sebastian Stan。”
和Sam搜出来的证件上是同一个名字。
“很好，Mr. Stan。你对冬日战士了解多少。”
“很……多？”
“有多多？”
“还挺多的？……我不知道。”Stan想了一会儿，突然又说，“哦！如果你想找他，他一年后会在布加勒斯特！”
“你是想说自己是个预言师？”Sam在一边问。
“什么？不，当然不！我是个演员，来这里之前是一年后——啊天呐这叫人怎么解释……你们大概没明白我的意思！”
“那就请解释让我们明白。”
Steve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这反而让Stan往后缩了缩。他看起来更紧张了。
“好吧……好吧。我得先提醒一下，也许这个故事听起来不可信……”
Steve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用这种方式让他“继续”。也许是手铐太沉，Stan叠起腿，把重量撑在膝盖上，还煞有介事地深呼吸了一下。
“我知道自己长得像冬日战士……你懂的，Bu…Bucky Barnes。”
Steve看到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偷偷观察自己的反应。
“但我不是他！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Sam在旁边哼了一声，Stan换上一副不服气的表情瞪了他。
Steve追问。
“你既然来自另一个世界，那又为什么知道冬日战士？”
“咦问题怎么又回去了……噢！我是不是还没有说你们是漫画电影里的虚构角色！”
一旁的Sam没有放弃他严肃的表情。
“哦，所以你叫Sebastian，你是来自未来的另一个世界的演员，冬日战士是一个虚构角色？”
“对……对！！我的天你真聪明！！”Stan突然变得很大声。
“你不会还要说‘我扮演的就是冬日战士’吧？”
“我扮演的就是——是啊！没想到你脑子转得还挺快，刮目相看啊猎鹰！”
“…………”
九头蛇也是没有人了。
Steve用鼻子叹了口气，要把拎在手上的毛毯重新给对方盖上。
“等等，等等等等等——！！”
为了阻止Steve的动作而推来的胳膊腿毫无章法，不知道Stan是在继续尝试让他们相信这个故事，还是他真的没什么战斗力。
“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看来是前者。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战意，Steve也不想用蛮力解决。
“Mr.Stan。”这一声让徒劳乱踢的Stan停止了动作，“抱歉，在你能展示自己的可信度之前，我们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措施。”
就着略带昏暗的车内灯，Steve发现Stan的眼神格外清澈。他似乎严肃地凝视了Steve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呼气同时一直紧张的肩膀也垂了下去。
“也许……我的手机？”Stan望向驾驶座前窗台上放着的，自己的随身物品，“里面有些照片什么的，也许能证明我自己……如果你们愿意信的话。”
Sam拿起那只手机。
“密码？”
Stan从手铐的一头伸出大拇指：“我可以指纹验证。”见对方没反应，补充道。
Sam询问地朝Steve这边望来，后者点了点头。
咔。
Stan刚把手指按上去，锁就解开了。把手机数据检查拜托给Sam后，Steve又望向那双清澈的眼睛。
“你得再跟我们走一趟了，Mr.Stan。”
“Sebastian就行。”
清澈的眼睛朝Steve眨了眨，眯成一条弯弯的笑缝。
∀ ∀ ∀
到达纽约时天已经黑了，Steve让Sam和Sebastian在车里等候，独自进了复仇者大厦。
“[晚上好，Captain。您如果要找Boss，他在工作间。]”
“谢谢，Friday。”
Steve走上了通往生活区的电梯，在触屏上选择了“Tony Stark工作间”的图标。
“[正在寻求许可，请稍候。]”
“好的。”
美国队长今天的计划原本是做任务，回到基地，任务报告，为队员们讲总结。然而看现在的情况，他只完成了第一项。虽然弗瑞“死”后，如今的复仇者联盟并无实际长官，报告更像是一种成员的情报共通，但代作报告也是一件不合规矩的事情。Steve很感激Natasha在Bucky的事情上对他的支持，说到这里，当然也必须提到Sam的努力。
虽然是个表述混乱，底细不明的酷似者，但这位Mr. Stan——Sebastian，对方希望自己这么称呼他——无疑与Bucky有着某种联系。
Sebastian主动提出用手机来证明自己，让Steve对手机数据的真实性也产生了怀疑。不过数据是可以分析真伪的，也就有了突破口。
这也是此时，Steve在复仇者大厦的电梯里的原因。
“[非常抱歉，Cap。Boss需要您在公共休息层稍等片刻。]”
“好。”
话音刚落，屏幕上被选中的工作间图标变回了红色，同时，休息层图标的绿色边框亮了起来。
在Sam的帮助下，Steve从Sebastian的手机里拷贝出两张照片，保存在复仇者们用来联络的终端里。也许拜托Tony直接扫描手机本身会更加准确，但是那部手机……恐怕在扫描的同时也会暴露他们在寻找Bucky这个事实。
他不能把Tony也卷到这件事里。
于是，两张普通的静物风景照就成了Steve准备让Tony查看的所有内容。
公共休息层到了，今天谁也不在。Steve踏出电梯的同时灯光变得亮了不少，“谢谢，Friday。”一如既往地道谢后，他把终端放到被擦到几乎透明的玻璃茶几上，自己坐到了沙发里。
这里的家具几乎都是新的。近两个月前在这里的那场骚动几乎毁掉了所有玻璃制品，这似乎促使Tony把一切换成了……更坚固的玻璃制品。大厦的主人煞有介事地宣布下次再在这里发生战斗大家可以毫不客气地出手时，作为队长他也指出了“先考虑怎么避免这个‘下次’的发生是最重要的”，对方听没听进去就是另一码事了。
电梯门开了。
“猜我看到了什么？一块活化石坐在我家沙发上，还穿着早上刚从实验室取走的破烂。你是来投诉新产品质量的吗Cap。”
“Tony。”
Tony拿着他的马克杯，进门就直奔吧台咖啡机，摸咖啡豆前手也不洗一下……无论如何，这次是私事麻烦他，Steve决定先不提那些嘴都要磨出茧的问题。
“怎么？我以为教老大爷用手机这个噩梦早就结束了。”选好咖啡豆后，Tony就把咖啡机完全交给了Friday，向沙发走过来时看到了茶几上的终端。
Steve摇了摇头，拿起终端调出了全息画面。
“能帮忙查一查这两张照片吗？”
“我还能拒绝吗？Fri。”
“[正在读取终端数据。]”
终端上出现了工整的网格，发光的直线一遍遍扫过。
“寇森的急事儿就是这个？”
什么寇森的急事儿？——哦，Natasha。这一手的确不错。
“Tony，你知道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那就是了。”
分析结果出来得很快，Tony点开看了看：“Friday，解释一下。”
“[照片是由同一机器拍摄，生成、存储过程都符合规定，无任何篡改痕迹。]”
Steve沉默了。也就是说这两张照片都是真的，但这也是问题所在。
“[第一张照片拍摄于一个月前的5月份，第二张照片拍摄于2016年4月，大约一年之后。]”
“未来的照片哈。”Tony继续问，“地点？Friday。”
“[是的Sir。第二张于伦敦，第一张于亚特兰大。]”
Steve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样。他抬眼望向Tony，后者大概也有同样的感觉，正满脸认真地点开图片内容。
两张照片Steve和Sam都检查过，里面没有拍到Sebastian，也没有任何反射物体映出他的脸。第一张是旧木地板的一部分，上面穿了一个拳头大的洞，真不走运。第二张是一条街道，Sebastian似乎在那天拍了一整组的街道图，这是其中一张。
既然照片信息都是真的，一定程度上可以证实Sebastian的那一套天方夜谭。但现在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Cap。”Tony反复滑动着全息图片，“老实说，这不是寇森给的吧？”
Steve饶过茶几角，回答：
“对，这不是。”
“承认了？Friday，刚刚那段录像保存下来，证明我可没有逼他说。”
“你当然没有。”
他伸手收起了茶几上的终端。全息图像也随之消失。
“Tony……‘Tony’……” Steve紧盯着对方，问，“为什么Friday称你为‘Sir’？为什么你读了分析结果，还需要Friday的解释？”
“等等，Cap。”
美国队长往前迈了一步，这一步带来的紧张气氛几乎要一触即发。
“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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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电梯的方向传来一个音节。
Steve稍稍转头，看见另一个拿着马克杯的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
“我应该去餐厅的。Friday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Tony？”
“嗨，Cap。”
Tony走到吧台边，略带惊喜地找到了刚做好的咖啡。旁边的这位“Tony”对那边说道：
“完成了？”
“完成了。不过调试完之前别想看到。”
“我很期待。话说你来得正好。Friday口误暴露了我们。”
“[我认为您也有一半的责任，Sir。]”
“行，行，算我的。下次分析结果写得再通俗一点吧。”
“[但是，Sir。我想是Boss的到来最终暴露了全局。]”
“绝对是的”
“……………………”
Steve的眉头皱得不能更紧了，他视线还停留在面前的这位身上，声音却是往吧台的方向去的。
“Tony，解释一下。”
“哎哟，遵命长官。”
Tony端着倒满的马克杯，走到他们身边。
“正式介绍。Robert，另一个世界的我。”
“Robert Downey jr.”到刚刚为止一直以为是Tony的这位，向Steve友好地伸出手，“幸会，Cap。”
“Mr.Downey。”礼节性地握过手后，Steve再次让Tony说明情况。
“昨天突然出现在大厦里。”Tony已经喝完了一杯，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咖啡机旁边，“简单来说是个异世界人，未来人，演员。演我——大概七分像吧。听说还和人约好了一起吃午饭，结果回过神来就到了这里。哦Cap，这个你有经验啊。”
Steve把冲上来的一口气咽回去，又严肃地凝视了Downey。后者看着Steve微笑，朝他扔了个wink。
“…………”没有被突然的wink影响，Steve朝正在接第三杯咖啡的Tony说，“他也让你扫描他的手机来证明自己吗？”
“没啊，我没事扫他手机干什么，个人信息安全多重要。”
听言，Downey也朝吧台的方向转了个身：
“噢，那可谢谢。但你已经扫了是吧。”
“那当然，不愧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Tony拿出手机，把另一份分析结果的全息图像甩了出来。
“所有的数据都没有背后修改痕迹。手机日志的最后几行从一年后，2016年6月瞬间跳到了昨天的日期。时间都是卫星定位，和他描述的情况也完美匹配。Friday，把Cap拿来的照片分析结果给我看看。”
“你一直在听？”
“我是大厦的主人，Captain。”Tony用两只手放大了照片，“哎，另一个我，你能看出来是谁拍的吗？这个人和Wilson一直窝在负三楼的停车场，我想我们该决定是不是把他们也请上来了。”
“Tony，不行！”Steve拒绝道。
Downey走到Tony身边，仔细看了看那张老旧的木地板。
“行吧，我大概有两个猜测。Cap，你有问他叫什么吗？”
“……当然。”
“是个和你长得很像，留着胡子，叫Chris的好男人吗？”
“不是。”Steve暗暗记下，看来他们的同伴里还有这么一个家伙。
“噢，那答案就出来了！”
Downey看起来挺高兴。他快步走向电梯口，按了向下的图标，“Cap。劳烦带个路——”电梯打开后，Downey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Mr.Downey……！”
“拜托，不用加Mr。”等Steve走近，Downey也放低了声音，“我明白你的顾虑，Captain，那是应该的——”
Steve并没有在对方的话语里感觉到危险，这也让他讶异不已。
“——但在一切开始之前，先让我去为午餐变成晚餐的事儿，跟Sebastian说声抱歉吧。”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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